Mad.Z

你会跳舞吗

【谭赵】Turbulence 喧嚣

为了给他们的回忆找场景我查了好多资料啊,觉得以后更新每一章的过程都会是这样。来我们跟着赵医生走遍世界~


第二章

 

  赵启平走下飞机,波士顿的气息一下子将他包裹起来。压抑黏腻的空气像做了一个茧,不知是一个小型的热带风暴刚刚过去还是即将到来。显然,降水甚少的波士顿即将接受上帝的恩赐。只不过恩赐的方式有些差强人意。

  小年轻们也许还能在即将到来的风雨里把自己淋得湿透。或者在雨里狂奔肆意挥霍年轻的资本,或者用孤独和伤感的外衣把自己包裹起来,用雨水为自己承受的痛苦加冕。然而自己早就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了。过了放肆和矫情的年纪,无论经历了什么,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承受而已。毕竟早就已经知道,谁没了谁,都可以活下去——而活得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。

  先回酒店吧。等天气好了再出门。反正现在闲人一个,时间大把,也有资金,用不着着急。

  

  刷卡进门,先把东西归置好。床铺干净整洁,赵启平在飞机上没睡好,困意瞬间爬上了眼皮。走到窗前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关窗,抬眼望了望天上的云,最后还是随手拉了一把。

  不知是那一把用光了他仅剩的力气,还是新的环境让他感到放松,亦或是换个说法,逃离旧环境让他感到放松,赵启平倒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
 

  “启平,这是公园街教堂。”

  赵启平顺着手指看过去。红砖墙、圆门厅、白塔尖。像民国时候的那些红砖洋房,那个圆顶却又让他想起了耶路撒冷。

  “在这里念书的时候,我每个星期天都到这里来。”

  “来这里偶遇漂亮的女孩子吗?”赵启平朝路边正看向他们的三四个穿着热辣的女孩子吹了声口哨。

  “这里漂亮的女孩子确实很多……”谭宗明说完满意地接了赵启平翻到天上去的白眼,“但你知道啊,我对他们没兴趣。”谭宗明摊着手耸了耸肩表示无辜。

  “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?那一群身材火辣穿得又少的女人抛着媚眼往你身上贴,你就真的每一次都把持住了?”赵启平哼了一声,抱着胳膊斜过身去。过一会儿见谭宗明没反应,转过脸来看那人一副认真思考“到底是不是每一次都把持住了”的表情,顿时火冒三丈,抬起脚就往刚才那几个女孩子的方向走。

  谭宗明见玩笑有些开大,连忙拉住赵启平的手,一把把人拉到怀里,轻轻圈着。

  赵启平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。一是他知道谭宗明是开玩笑的,出国前他们就约定好,言语肢体上随便撩,但是不能采取实际行动,他信得过谭宗明。二是自己也常出入各种酒吧,喝得醉醺醺的往自己身上蹭的女人也不少,着实没什么资格去指责谭宗明。

  “生气啦?”

  “谁要生你的气。”赵启平挣脱开怀抱。虽说有点理亏,但嘴炮还是要打赢。

  “启平,你觉得她漂亮吗?”谭宗明的目光虚虚地笼在教堂上。

  “她没有欧洲的那些教堂繁复精细。红砖和石块,过于简单了吧?”赵启平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,因为在他看来这座教堂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然而听谈宗明的口气他应该很喜欢。

  “对,她就是简单,但她是美国和英国建筑艺术的结合体。亨利·詹姆斯说她是美国最有情趣的一组红砖和沙石的组合体。”谭宗明的目光又回到赵启平眼睛里,“就和你一样。”

  “和我一样?”

  “启平,每个星期天我来看她的时候,她就站在蓝天白云下,红砖白顶。这么简单,但我却那么喜欢。我站在这里看着她,就像看见站在阳光下冲我笑的你。启平,你也干净,你也简单,你的背和她挺得一样直,你是那个让我一看见就会感到开心的人。我爱她,是因为我爱你。”

  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赵启平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“她见证了美国的历史,而你,”谭宗明上前一步站得离赵启平更近一些,“知道我所有的过去。”

  “听你这么说,她,还挺漂亮的……”赵启平把目光投向教堂,避开了谭宗明一直要看进他心里去的眼神。

  “刚才那些女生还在盯着你看呢,我是不是……要宣誓一下主权?”谭宗明用气音缓缓地在赵启平耳边说,热气尽数喷在他泛红的耳廓上。

  “……随你便。”

  谭宗明向后退了退,捏起赵启平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。他的动作很轻,带着一种无上的虔诚和恭敬,像在亲吻一件圣物,小心翼翼。

  赵启平有点窒息,生理性的泪水泛上眼眶,他微微睁开眼,透过眼睛里的雾气看那座教堂。阳光下,她就像一个幸运女神划下的惊叹号。那些欧洲的教堂虽然装饰得令人眼花缭乱,然而底下涌动的还是躁动的权力,披着艺术的外衣彰显自己的力量。大概在简单的地方,我们的眼睛才会真正去看自己的心,而非再次被纷扰的环境所引诱,不见泰山。

  “启平,你才是我一辈子的救赎。”谭宗明微微离开些,蹭着赵启平的嘴唇说得严肃认真。

 

  赵启平从梦里惊醒过来。窗外已经风雨大作,房间里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。奇怪,明明记得睡之前有把窗户关上的。

  掀开被子走下床,刚到窗户边想把它关上,一阵狂风吹来,七零八落的雨点砸在脸上。生疼。风又呼啸着四处游走,带着鬼怪般的嚎叫。

  脚下的地毯已经被雨水打湿了。光着脚站在上面,即使天气尚热,还是觉得冷。赵启平就这么站在窗户前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,没有任何动作。

  风往别的方向去了,被吹起来的窗帘复又落下,盖在赵启平身上。像盖着一具站立的尸体。

 

  为什么梦到这么久远的事了?

  旧地重游,难免的吧。

赵启平拎了拎被雨打湿贴在皮肤上的衬衫。该洗个热水澡了。

 

  “总经理,下个月我们与波士顿方面会建立一项合作项目,正好也到了公司每年都会安排的员工度假旅行,是否就把旅行地点安排在波士顿?”

  谭宗明仔细地阅读了文件,然后刷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名字:“可以,把这些事情仍旧交代给原先负责的人员,做好安排以后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 “好的。”秘书微微一鞠躬,没有走出去。

  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谭宗明抬头看她。

  “总经理……您要一同去吗?”

  “这个项目有专门的领导层负责,这边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我处理,我就不过去了。你们玩的开心。”谭宗明又低下头。

  “好的。”秘书这次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  谭宗明合拢桌面上的一大堆资料,走到书架前想找本书舒缓一下心情。指尖划过《圣经》的时候谭宗明停了停,之后又毫无犹豫地略过去。

 

  我不相信世间有什么救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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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挣扎了一番决定是个HE。嗯。对。HE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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