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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衍生/凌李】My youth is yours我的青春热血都属于你

接下来我就要虐起来了……（让你们昨天说我立flag！）但是我保证HE，所以继续爱我好吗！原文来自 @平野绫yuki 太太的《学生时代暗恋一个人是怎样一种感受》      戳一下有新年惊喜！

8、Only fools fall for you, only fools do whatI do

 

  转眼凌远高三了。

  在开学前一天晚上的自习室里，凌远和李熏然说自己高三就不会再使用手机了，而且高三学校统一组织晚自修，可能以后也就不能到公共室来了。

  李熏然尽管内心失落，表面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：“嗨这有什么！我自己不也一样自习嘛。再说，我要是真遇上什么解不开的难题，还能来你们班找你不是？”

  凌远点了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
 

  那个时候的手机不似现在，一条短信发出去，只有发送成不成功，无从得知对方是没有阅读还是阅读了以后没有回信。那时的手机虽然屏幕画面单调，质感厚重，但是发出去的短信如果收信人在二十四小时内没有阅读的话，是会被退回来的。

  

  有很多时候，老的东西更能戳中人心。那个时候的手机几乎是奢侈品，因此，对于手机的设计师来说，最重要的是让人对它产生情感依赖，是探寻使用人内心深处，不动声色却汹涌澎湃的渴望。

 

  虽然凌远说了自己高三不会再用手机了，但是李熏然还是会在每天去上晚自习前习惯性地给凌远发个短信。只不过内容不再是“你出发了吗？”或是“你到了吗？”，而变成了类似“高考加油”“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”这样的鼓励。有的时候李熏然不开心，会给凌远发个冷笑话，然后把自己逗笑。

  这些短信无一例外地在第二天这个时间被退回来。每次李熏然吃完饭打开手机，开机音乐后就是一阵消息铃——像是一个准时的闹钟，提醒他该发今天的短信了。

  李熏然每天都会重新看一遍被退回来的短信，然后把它删掉，继续编写今天的内容。

  日复一日，从未间断。

 

  凌远的两寸照片从未变过，李熏然的成绩也逐渐稳定下来，基本也是放两寸照片，只有少数几次会变成一寸的，不过也离两寸只一名之差——可是李熏然不满意，他总会想起那次凌远拿笔重重地敲自己的头，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。

  他的声音低沉悠远，刚刚度过变声期的少年，语气无论冷硬还是温和，都带着不可抗拒的魅力。上帝眷顾这个干净的人，将低沉嗓音作为成年礼物赠与他，为他镶上男人的成熟标志。这样的嗓音，曾经在冬至的夜里为自己讲解了四个小时的题，曾经捧着一保温桶的饺子对自己说“谢谢”，曾经在那个寒夜的星辰下对自己说“你是我第一个真心交的朋友”……这些场景串联在一起，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时常在脑海中循环往复。好比一场老旧的电影，画面明快情节明了。他的声音，就像是电影里悠扬的配乐，有大提琴一样的颤音，一声一声，描摹着灵魂的形状。

 

  这一年里李熏然去找过凌远两次。

  一次是冬至那天，也就是凌远生日。照例拎了一大桶饺子送去，在休息的间隙看着凌远吃完，还在凌远夹出几个形状特别丑的饺子时，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这是他包的。临走前往凌远手里塞了个盒子，小声嘟哝了句“生日快乐”就飞也似的跑走了。

  凌远还没反应过来，那个跑得比兔子快的人已经不见影了。

  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声，转身走回教室，边走边低头打开盒子。

  是一支派克钢笔，笔身上用繁复的字体刻了自己的名字。盒子里还夹了张纸条：我保证没用我爸妈的钱！不许还给我！   生日快乐 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李熏然

  凌远把纸条重新折好放回盒子里，拿出那支笔放进了自己的笔袋，想了想觉得不妥，又拿出来重新装回盒子，然后继续埋头做题。

  另一次李熏然是偷偷去的，没让凌远看见他。就在角落看了他一眼，以慰藉自己那么长时日没有见到他的思念。末了还怪自己怎么就克制不住自己，万一被发现了，该找什么借口？

 

  高考的前一天晚上，李熏然紧张得睡不着觉。估计明年这个时候自己都不带这么紧张的。

  拿出手机准备编辑今天的惯例短信，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。这个时候发个冷笑话那实在是太冷了，但是该说的鼓励和祝福在过去的一年里几乎都说尽了——想起过去的一年，李熏然觉得有些酸涩，却也满足。

  是时候，说出来了？

  抬手缓慢而郑重地打出“我喜欢你”四个字，又匆忙地删去。

  不行不行，万一他晚上看了手机，岂不是会影响他明天考试？

  发吧发吧，凌远肯定不会看的。就算被看了，当作一个冷笑话糊弄过去不就是了？

  李熏然内心反复斟酌了一番，还是重新打上了这四个字，匆匆按下了发送键。好怕自己反悔啊。

  看着短信发送成功，李熏然意外地松了口气，放好手机安然入睡。

 

  高考第一天晚上，所有的新闻都在说今年的语文作文题，说名校教师对今年试卷的评价。李熏然没心情看那个，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看消息——他都担心一整天了。

 

  看到那条短信躺在自己的收件箱里时，李熏然大概是哭笑不得的。

  好在他没看。

  然而他没看。

  李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删掉那条短信。他也不知道留着干什么，总之隐隐觉得还是留着好了。

 

  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，李熏然估摸着凌远应该已经回到家也吃过饭了，就给凌远打电话。手机仍旧是关机的。

  大概是考完太累了已经睡了吧？李熏然想。

  第二天早上打仍旧关机。

  大概这么早还没起床吧？李熏然又想。

  第二天晚上。第三天。第四天。第五天。

  李熏然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自己。他觉得不对劲。凌远不对劲。

  四处找人问了凌远同学他的状况，得到的回答是凌远高考那两天发烧，烧得很厉害，可能都四十度了，所以高考遭遇滑铁卢。没有和同班同学联系，上次的谢师大会也没有来参加。

 

  李熏然有点懵。

  凌远，精益求精的凌远，在他最骄傲的事情上，失败了。

  这不是高考本身成绩的问题。凌远不会这个而责怪自己。让他受不了的，一定是自己对自己失去了控制，他允许自己犯错，却不允许因为发烧这样的理由倒下。

  他总是在苛责自己。

 

  李熏然想去找凌远——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劝慰都是无用的，他还是想要见他，想要陪在他身边。可是去哪里找他呢？

  他不知道凌远住在哪儿，不知道凌远的家人在哪儿。除了一个手机号码，他对凌远的基本情况几乎一无所知。更可恶的是这个唯一的联系现在也断了。

  李熏然靠着墙慢慢蹲下来，一手攥着手机，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，想要掐断喉咙里的呜咽。

 

  他不想哭。

  凌远会嘲笑他的。

这一章还不是很虐对不对？之后虐的也就这个程度，毕竟我真的舍不得对年轻的他们太坏……

本章标题来自Troye Sivan的《Fool》